花生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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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一辈人的蜜汁鸡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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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腿吃一个怎么够,要吃就吃俩,通常烹饪方法有蒸、煮、焖、炸、卤,而我觉得最极致的做法是炸鸡腿。普通人一般腌制好鸡腿,裹上鸡蛋液和面粉扔进去油窝,来一顿滚油,炸的金黄酥脆。而高手却是截然相反,老家小学门口旁边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,专做炸串,招牌是炸鸡腿,店名叫啥?没有名字甚至连个招牌也没有,大家每次去吃炸串都是“走,去某小学吃炸串去!”学校便是这家无名店的代言人,店里只有一个老大爷,无论你是点炸肉丸炸豆腐炸鸡腿成堆点,也只有一个老大爷在弄。

店面不大,足够放一个大冰箱放置冷藏物,和一个摊位摆放着油锅和烤炉,墙壁已经被多年的油烟熏黑。老大爷每次见到他都是短袖短裤,长相严厉,他不准客人自己去冰箱拿食物,他只让客人口头和他说要什么,且只收现金,在网络发达的时代,如果你想吃老大爷的炸串,抱歉请你带现金,不然没得吃。

因为只有老大爷一个人忙活,每来一个客人都是几串几串连叫,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好,有些客人急了,自己主动去冰箱拿食物,老大爷就会训斥“你告诉我,要拿什么东西,我去帮你拿,你不要伸手去拿!”

老大爷刚说完,在门口等炸串的客人就来催“大爷,我的炸串好了吗。”他便平淡回应“来了来了。”这事就没有下文,心急的客人只能心急等待别无他法,有时候忙的腾不开手,需要收钱,他直接扔下炸串,用围裙擦拭双手收钱算钱,老街坊会体恤地和他一起数着多少钱。每天来的客人很多,排队很长,却只有一个老大爷。等不及就走,能等的就为只吃他家这一口的炸鸡腿。

老大爷店里冷藏的食物都是没有腌制过的,完完整整原包装打开又封好,连鸡腿也是一样。

这才是老大爷最妙的地方,油锅开炉,他倒入醇香的花生油,随后他拿起一袋蓝色袋子,打开里面是呈黄色的油脂,是鸡油。老大爷把鸡油扔进花生油里,随着花生油温度攀升,鸡油融合在里面,随后他将烧好的炭放进烤炉,等炭烤的火猛烈些。

炸鸡腿走起,老大爷从冰箱里拿出一串鸡腿,他晃了晃鸡腿直接扔进油锅炸,油锅咻的一声,油滚滚淹没鸡腿,发出滋滋的声响,不到两分钟。老大爷把油锅里的鸡腿拎起,摆放在隔壁的烤炉板上,炭火燃烧的正浓烈,鸡腿的外皮已经被烤的松脆,汁水渗出。不停地翻转几回,会问你“要辣还是不辣”我都会回复“加一点点辣就行。”老大爷就会反驳“辣就辣,不辣就不辣。”

“行吧,您是老大爷,您说了算。”最后他用刷子先沾蜜糖涂抹鸡腿全身,挤压翻烤,再沾辣椒酱再涂一遍,来回翻转,出炉。就这?让人心甘情愿排队为了吃一口鸡腿肉,操作却如此简单。

我记得当时第一次吃的时候,很怀疑地把鸡腿翻看了个遍,这鸡腿的神奇之处在哪里?吃上一口就知道了,鸡皮连带着鸡腿肉,先是被油炸的酥脆鲜嫩,再经过一番烘烤翻转,鲜嫩多汁的鸡腿肉入味至极,蜂蜜和辣椒酱料渗入其中,入口甜香酥脆,咀嚼后鲜嫩汁水,入味的酱料混合在一起,让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吃,直到把骨头连在一起的肉丝都不放过,啃得一干二净,果然看似简单操作其实深藏不露,蕴含着多年经验手法,累积而成。瞬间对老大爷敬佩不已。

老大爷有时侯会很健谈有时侯会严肃沉默,有一次我又来买鸡腿,依然是人气爆棚。老大爷心情似乎很好,与我健谈几句,我多嘴一问“大爷,您年纪那么大了,怎么不享享清福回家带孙子,这一天天那么忙,怎么忙的过来。”

“人一闲,就会想很多会生病,还是忙点好。”接着说“你看我现在一手能烤十几串,怎么会忙不过来。”说完,他渐渐就沉默,本来上扬的嘴角微微恢复平静。我照常付完钱离开,没多想。后来我偶然一次听到街坊说起,原这老大爷以前是和他妻子一起开的,后来妻子去世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这家店,儿子来劝也不听。

闲话家常随便听听,没放在心上,一次上街溜达,碰巧经过刚开店的老店门口,老大爷拿着烤好的鸡腿逗着面前的小孙子开心说道:“浩浩,看这是外婆最喜欢吃的鸡腿。”

想起街坊的闲话,我笑了笑“啊,这真是一个顽固的老大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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